针孔里有一些红肿,是消毒的不彻底?解九看着自己的手臂,叹了口气如果洋大夫来了,肯定不会让他自己做这种事情的。然而自己做,的确不得不承认,再严谨的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还是无法做到最好解九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说是书房,这个房间里其实什么都没有,面前只有黄花梨书桌和四周空空的书架。书桌上,只有白色的托盘和一只注射器没有书,从9岁开始,解九已经习惯了,所有能记住的东西,都用自己的脑子记住。他不信任任何的媒介,不该别人知道的东西,连写都不要写下来他闭着眼睛,脑海里是长沙城所有的道路,所有的城门,桥梁,小巷首先是地形他心里说道,他得知道,他所导演的这出大戏,舞台是什么样子的长沙城所有的全貌,开始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延伸,镇静剂让他无比的专注,所有的细节并不是一个一个闪现,而是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好像他同时走在长沙城的十几个地方这是他平时做不到的,这是药物的作用,无法持续太长的时间然后是,第一场戏的主角:黑背老六这个名字,在那叠信封的最顶上也就是说,三天内,佛爷就会对他下手他看信的时候,把信重新排列,把黑背老六放在最上面,这是为佛爷考虑,黑背老六的死,是最不易察觉的,却又是最有份量的,黑背老六如果逃脱了,也不会去报信。最重要的是,黑背老六本来就疏离于他们,佛爷第一个下手,稍微容易一些但是如今,他反而面临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难题,不能让黑背老六离开长沙,因为如果佛爷出师不利,后续的变化无法估计,所以又必须让六爷活下来他做不了这个事情,解九很明白,自己不能出现在这个剧本里一分一毫,他面对的对手,远不是江湖上的那些狗头师爷他需要佛爷的一个对手,一个不想让佛爷成功的人有没有这样得人选?
没有,解九皱紧了眉头,一丝焦虑突破药性涌了上来,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三天,留给这个人一天半时间,不,两天时间。那么,自己还有一天时间,为佛爷创造一个对手时间,是这一次最大得敌人解九看着桌子,想着这个人选,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想不出来,即使有些人合适,他也没有把握他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可抑制的焦虑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明白自己在思考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仅仅在于事情的不可确定性,而是他并没有在佛爷身边专营,他在算计一些他完全不了解的人满眼的画面,他发现完全无法将自己安静下来,他的心跳并不快,但是似乎有一只巨手死死的按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拉开抽屉,又从里面拿出一只注射器。他吸了口气,把针头在就酒精里消毒,再次插入了自己的血管慢慢的,他又安静了下来,他想把注射器放下,却发现注射器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他低头去捡,眼前一黑,倒了下去。